霎时间，一股力量就涌向了他的脑海深处，仿佛一下子撬开了原本就封存在里面的记忆，眼前如同走马灯放映着的，都是与落雨有关的事情。

不只是他，还有段君卿。但显然，除了他们两人像是在做着那个伫长的梦，其他人都未曾被受到影响。

“刷。”的一下，落雨依然满眼寒霜的将剑拔出。

那些梦一样的事情也在北城殇和段君卿的脑海里戛然而止，北城殇的胸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来，而落雨也丢弃了手里那把曾经被赋予着“念殇”名字的剑，终究，她还是亲手要了他的命，了解了本该了解的仇怨。

“念殇”的使命，也终于完成了。

“对不起。”北城殇的口中也吐出了鲜血，意识在模糊，可临死前却也活成了一个明白人，明白了落雨的所作所为，更明白了自己原来做过那样残酷昏庸的事，可一切，都太晚了。

他能对她说的，恐怕也只有“对不起。”了。

“但我，是真的，爱过你……”而这句话的告白，又好似花光了北城殇残存的力气，终究等不到落雨的一丝回应，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再也不可能睁开。

落雨看着被自己一剑毙命的北城殇，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他临死之前还要说这样的话，甚至，还要对她道歉，事到如今，他又要跟她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都住手。”段君卿忽而大吼了一声，这一声命令，让那些奇军都停了手。

“灭火，救人，马上执行！”下一秒，又是这样让所有人都猜不透的指令。但他是皇上，什么命令就怎么执行，于是，原本的杀戮一下子就变成了抢救场面。

对于段君卿忽然的行为转变，落雨也是一脸茫然，她甚至都做好了任凭段君卿处置的决心，毕竟她现在杀了北城殇，她也是不可能活着逃掉的，更何况，她也不会对段君卿下了杀手。

“你看我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啊。”段君卿对着落雨开口，那是懊悔不已，“我都记起来了，没想到，真的会有前世因果，你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真的。这个世上，怎么还会有让人重新活一次的机会，却偏偏又让我到现在才想起上一世的记忆。”

虽然落雨不知道段君卿为什么会忽然也有了上一世的记忆，但这对她来说却是好事，也给了他一个解释，道，“我原本已经死了，是宫初月施展了时空逆转的禁术让我重生，才有了后来的报复。既然你已经知晓，我也就不必再多做解释。”

“我知晓的，怕是比你多的多。”段君卿说着，视线就落到了已经被落雨一剑毙命的北城殇身上，他甚至猜测，或许就是落雨的这一剑，让他还有北城殇都想起了前世因果，否则，北城殇临死前，怕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你不该杀了他，也不该恨了他，虽然他做了很多错事，可终究是真的爱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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