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的袍子。

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孔，迦楼罗几分钟前刚刚见过，还给他疗过伤续过命。

大概是因为刚才实在有些走神，所以迦楼罗压根儿没发现自己走到了带土边上。不，应该说，是在去往战斗中心的路上，路过了依旧躺着无法动弹的带土。

迦楼罗虽然保住了他的命，但也不至于慈善到耗费更多力量去让他恢复如初，所以他依旧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地上。带土现在并没有行动能力。

迦楼罗刚心不在焉地想扯回自己的袍子，就听带土用他那极其嘶哑的声音道：“喂…你看上去…快要哭了…咳咳咳……”

迦楼罗绝不承认这一点，她毫不留情地扯回了自己的袍角，表情冷然。

“关你什么事。”迦楼罗看着被带土攥得有些皱巴巴的衣角，心中有些嫌弃。

直视着带土的眼睛，迦楼罗却并没有从那双猩红的眸子中看到任何类似于幸灾乐祸的情绪。

不如说，带土看向她的眼神奇怪极了，就连迦楼罗都有一瞬间的懵，她并不能很好地判断这种眼神所传达的意思。

“为什么…要救我…？”带土说话间掺杂着气音，完全就是一幅虚弱至极的样子。若不是迦楼罗五感太过敏锐，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指不定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当然，尽管如此，迦楼罗还是警惕了起来，并且将这种警惕摆在了明面上，一幅压根儿就不信任带土的样子。

她是认可并且救下了带土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迦楼罗会觉得他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从此成为好伙伴。

“……”迦楼罗又盯了带土两秒，还是不能确定他的意思，于是一边防备着，一边没好气道，“看你太惨。”

谁知，带土听了迦楼罗这话后，却突然开始笑了起来。他发不出太大的声音，那咯咯的笑声就像是什么漏了气的风箱，听得人不适极了。

笑着笑着，他似乎没力气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你还有事吗？”

迦楼罗一点儿也不想在这儿和带土闲聊，虽然她内心也不想现在就去战斗。谁知道那个糟老头子会不会转手就拿出因陀罗的尸体来对付她。

现在她不过去，那老家伙至少还不会这么快想起这件事。或者说，不会那么急着去做这件事。

带土似乎想要抬起手，然而他根本使不上力气，刚刚抓住了迦楼罗的袍子，似乎已经用尽了他所有气力。

于是，带土只能缓慢地对迦楼罗眨了眨眼睛：“……眼睛。”

“什么？”迦楼罗一时间没明白带土的意思，即使非常自信与自己的听力，迦楼罗仍然不住地问了这么一句。

带土闭上了眼睛，似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扯了扯嘴角，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怪异极了：“回收…眼睛……”

这次，迦楼罗觉得自己大概是听懂了，但是听懂是一回事儿，理解又是一回事儿：“你是……让我挖了你的眼睛？”

带土没有说话，在一片沉默中，迦楼罗明白了他的意思——带土让她拿走他的眼睛！

这还是迦楼罗第一次见到把自己眼睛往外送的人，虽然很早就知道带土曾经送过一只写轮眼给卡卡西。

这让迦楼罗不禁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带土——难道这人有什么特殊的送眼睛爱好？

迦楼罗叹了一口气，摊手：“你自己留着吧，我要你的眼睛没什么用。”

要说眼睛，迦楼罗现在还储备着一双来自六道仙人的轮回眼呢，她再要一幅写轮眼确实没用，即使这双写轮眼有着在常人看来很稀有的时空间之力……

不，等等？

“你会…需要的……”带土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这使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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