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郎哼道：“你小子半分不担心。”

另一名护卫取出个油纸包，里头包着几块点心。平安翻书包取水壶，嘀咕道：“这么久了，也不知还保温不。”

福郎瞪了他一眼：“凑合吃吧。”

平安喝了口水。“嗷呜！冰凉。”缓缓将水抿下去，一口包下点心。吃完才接着说，“就，前些年，有一对双胞胎老头，姓向，本来是梁王部下。还有人记得不？”

褚大人想了想。“二位老将军隐居村中，姓乔的老贼将植物园修成一个大法阵，从他们那儿盗取运道。”

“嗯嗯。我们家早年曾是梁王府。那条地道，梁王连老婆都没告诉，只告诉了几个忠心下属。当年咱们曾祖父若使了——”平安手指头朝自家一戳，“是抓不到梁王的。”

福郎轻吸口气。“原来如此。曾祖父使美人计实属无奈。”

平安叹道：“若只死梁王一个，真到不了如今之境。灭满门的习惯害人害己。”

默然片刻，福郎道：“二十四铁卫家中听闻逃了两个。”

平安点头。“一个姓欧阳，教导出薛蟠。另一个姓鲍，养出张子非。机会千载难逢，这会子子非姨大概已抓住明徽姑祖母了。”

福郎大惊：“何出此言！”

平安抿嘴道：“她一直很想动手，和尚舅舅和莫姨父死死拦阻。忠顺王府不是奉命保护夺嫡失败子孙么？但是他们没保护梁王之后，却保护了顾妃。行刺顾妃的就是子非姨的爹娘，重伤而亡。彼时忠顺王府已经是明徽姑妈掌事了——她弟弟就是个太平散人。”

车内安静又片刻，褚大人道：“她如何得知郡主所在。”

“具体我不清楚。但是她确能随时掌握姑祖母动向。”平安又指车窗外，“说不定我们家火.炮就是她安排的。”

前后几句话加到一处，意思是张子非在郡主身边安插了细作。福郎缓缓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其实我无心大位，只想要一个人。金陵那头横竖不肯给。”

“额……”平安眨眨眼，“福郎哥哥，你出轨了？”

福郎敲了他一下。“胡思乱想。是个老妇人。和你母亲同姓，叫赵金英。”

“好俗。”

“褚大人。”福郎凛若冰霜，“告诉赵娘娘，让金陵政府拿赵老妇来换平安。”褚大人应声而去。

平安掐掐时间，知道城内援军快到了。福郎哥哥本想打闪电战。既然失败，只能拿自己当护身符离开。赵老妇只是个台阶。m.ζgx.

不多时，远处铃响马嘶，平安府外圈街道让官兵填满了。火把映照之下，领兵的竟然是欧阳虎妞。

平安从车窗探出脑袋：“虎妞姐姐，我无事，但是你肯定得放行。愿亚历山大灯塔照耀前路。”

虎妞点头：“也罢。国仇家恨纠缠不清，我放你们走。愿亚历山大灯塔照耀前路。”

二人相对行了个军礼。

平安确实是赵茵娘的命门。虎妞入府商议片刻，命官兵让开道路。猷屿兵将纷纷上马。官兵暗自点数目，竟有三四千人。另外还有两门没机会报废的火.炮。虎妞率军跟在后头。

出了城门，福郎让平安告诉后头不许再跟着了。平安当真跳下车，跑到后头打了个招呼。欧阳虎妞竟也当真止了行军，眼睁睁看着敌人扬长而去。

车上平安打了个哈欠，双手捧脸：“我想到了。有一条地道，是早先义忠亲王挖的，庆王造反那阵子大伯父曾经使过。如今京城已经不关城门了，也就没派人去看守那地道。你们的马匹、火.炮就是从那里运进城的。若正经走城门，早都露馅了。”

褚大人笑道：“殿下好生机灵。”

“为什么我这么困。”

福郎拍拍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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