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薛蟠抚掌。

秘书丢个白眼：“分明是无耻。”

过两日卢慧安赶到京城，众人圆桌会议。议论得越细、薛蟠就越困。乃胡乱寻个借口出去溜达。才刚转悠半圈，薛府派人送来一张帖子，竟是清风道长。此公已经等在会客室了。薛蟠不想回去开会，让助理到里头说了一声，自己整顿衣衫开车回府。

清风道长依然一身道袍，立扶窗棂发愣。听到响动转回身，与薛蟠互视半晌，同时苦笑。乃相对坐下。

薛蟠长叹道：“道长，贫僧实在帮不了你。我被赶下台了。凭心而论，这会子司徒暄若活着且就在你跟前，你会放过他么？你五弟被你千刀万剐了。”

清风道长急道：“他不过是一时糊涂、受了姓霍的老东西撺掇。”

薛蟠还真没想到他堂堂天子推锅推得这么顺溜。“额，法官在庭上也不会听他片面之词啊，还有别的证人呢。”

清风道长胸有成竹。“明徽姑妈和三弟皆死，余下的皆护卫、随从。朕见见他们，管保他们改口。”

薛蟠嘴角直抽。他实在不是公正严明之人。司徒福郎和陌生人相去不远，老霍的儿子儿媳皆熟络。尽管老头背刺了一刀，他仍更愿意老霍轻判。再说前皇太子比老霍有象征意义。“您老走正常流程，就可以探监了。探谁都行。不过……”他装模作样皱紧眉头。“人心多变。护卫随从也要替自己考虑。墙倒众人推。”

清风道长嗐声跌足。“福郎自小最得老三家的喜欢。不过是塌了两扇门。我替她修好如何？区区数年、小心眼儿至此。”

“……”薛蟠忽然不想跟他废话了。“除了两扇门，更要紧的一项是致工人过劳而死。”

“与我儿何干！”

薛蟠皮笑肉不笑道：“此为箭书杀神之意。您还记得您四弟是怎么死的么？那个书生奋发图强，如今很了不得。”

这事儿他也是才刚知道的。

十几年前，先帝在位。四皇子强抢了一位书生。因人家抵死不从，四皇子命狗腿子明儿送出城活埋。当晚箭书杀神给四皇子来了个透心凉。先帝急火攻心昏死过去。醒来方知长子竟然没自己拿主意，是司徒暄提议、他胡乱答应、等父皇醒来定夺。遂开启了司徒暄的权王序幕。

那书生被送去一座大庙强制出家。方丈、首座并多名执事僧皆得了大太监暗中叮嘱。先让书生做些粗活脏活，过个三五个月若无事，便让他衣单食少。强说犯戒，严惩不贷。横竖不许活着听见明年的鞭炮声。后书生被平白冤枉了两回，猜到有死无生。第三回，赵牛亲自来京城将他救走。还胖揍了行刑的执事僧一顿，说他们慈悲全无、恶如阉奴、枉负晨昏诵经。书生遂认定赵牛为恩公，跟随辅佐。如今赵牛有别事忙碌，士官学校正由他执掌。

清风道长怔了半晌。老四和老五都不是好货，他早已将那书生抛诸九霄云外。

薛蟠呵呵两声：“你自己也全无手足情义，如何有脸要求茵娘顾念亲戚？她都不姓司徒。”

清风道长再叹。打开手边包袱，内里是许多书籍、报纸，皆朝廷新颁律法。

薛蟠击掌而赞：“力气使对了方向。”乃详尽介绍怎么探监。

次日，清风道长提着包袱前往锦衣卫探监。先见儿子。他俩在接待室说话，隔壁老霍、老成、大成三位偷听。南安王爷心冷如冰。前皇帝前太子不愧是亲爷俩。一个狱中、一个狱外，分别想了两套词儿，将黑锅稳稳丢给老霍。商议了足足半个时辰，取长补短、清理脉络、填充细节。探视时间的极限到了。清风道长回去查些文书，明儿再来。

另一头，前猷屿国相杜若也赶到京城。前大理寺卿、今法院李院长这些日子与莫朱书信频繁，知道游戏该怎么玩。领着几名要紧手下亲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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